五个穿着背心的糙汉看着围着自己的五个人，满头大汗。他们如同往常一样小心翼翼地过来要债，他们没招惹谁啊，就突然被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给围住了。而且这些人看着他们就像看香饽饽一样，尤其是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仿佛恨不得把他们吃了一样。
一个镶着大金牙的人看到这架势，哭丧着道:
“我们不是放高利贷的啊，各位警官抓错人了。”
大金牙看起来很熟悉这种场景，于是龙焰饶有趣味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警察？”
大金牙看着龙焰，露出一个狗腿的笑容。
“几位气度不凡，一身正义，除了警察我实在想不到几位是干什么的了。”
大金牙的话让龙焰忍不住笑了一下，气度不凡？只怕这个大金牙是进了两三次局里才看不出来警察的气质。龙焰问道:
“既然不是放高利贷的，那你们干嘛要拿着这个？”
龙焰看了看大金牙旁边的横幅，示意大金牙解释一下。
而大金牙看了一眼自己人手里的东西，顿时想咬牙自尽，哎呀，他忘了这茬了。
大金牙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道:
“果然瞒不住各位警官的法眼，我，我是放高利贷的。但是！”
大金牙故意加重语气，表情也认真起来。
“我也是有原则的，我不对月收入不过五千的人放款，我心里都是有数的。我不像其他那些没有良心的人，那些见了谁都放贷，但是我不一样，我有良心啊。”
大金牙为了证实自己话的真实度，还特意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而大金牙的人也有默契，同时点头符合。
像大金牙这种街头混子，龙焰见多了。这种人的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姑且听一听就行了。
龙焰道:
“我不管你的原则是什么，放高利贷就是违法的。至于警局嘛，你们今天去定了。”
龙焰刚说完，大金牙就慌了。心慌之下，大金牙指着五楼的一处窗户，吼道:
“王志是不是你报的警？我就知道你这个龟孙儿不干人事儿。有事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哭着求老子，现在老子没钱找你还钱，你特么还敢阴老子，呸！活该你一辈子找不到媳妇儿。就你那个德行，谁特么愿意跟你啊，十天半月不洗澡，去到谁家谁倒霉，王八犊子，呸！”
大金牙咬牙切齿，如果不是顾及有警察在这儿，大金牙肯定会冲上楼去找王志打一架。
战歌觉得这大金牙的口才还不错，骂了这么多句都不带停顿。战歌看了一眼五楼的那个窗户，道:
“你不知道王志已经跳楼死了吗？”
战歌的话让大金牙等人都愣了一下。大金牙看着刚才眼神最炽热的姑娘，问道:
“王……王志死了？”
战歌点头。
“三天前，王志晚上的时候跳楼自杀了。死状极其惨烈。但是他留了一封遗书，说他是被一群人给逼死的。让警察一定要惩罚那些人。所以我们就一直在这里等那群人，而现在，我们终于等到了。”
每到战歌一本正经地说谎话的时候，陈杰几人都很佩服战歌。说谎不打草稿这句话应该就是说战歌本人没跑了。
大金牙被战歌吓得不轻，他放高利贷没错，但是他没想逼人自杀啊。他逼人的方式相比于同行里的那些手段，已经很温柔了啊。
大金牙努力平复着心情，但还是忍不住发抖。大金牙吞咽了一下口水，道:
“警官，我们应该不是那群人啊，你们可能是搞错了。”
战歌挑了一下眉头，道:
“错不了。”
看到战歌这么笃定，大金牙多事一屁股坐在路上，然后像一个泼妇一样哭了起来。
“我这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让我遇到王志这么一个王八玩意儿。我刚从警局里出来，现在又要被整进去。我这次只是来要钱的啊。我这次真的洗心革面没有放啊。王志是一年前给我借的钱，我出来没钱花了就来找他，没想到他竟然这样搞我，呜呜呜……”
一个大糙汉像一个小媳妇儿一样哭着，让周围的人都有点不知所措。战歌皱了一下眉头，道:
“但是我们现在怀疑死的不是王志。”
战歌的话让大金牙停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看着战歌。
战歌继续道:
“不过我们不知道王志长什么样子，所以不能确定王志到底死没死。”
大金牙擦了一把鼻涕，从地上站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警官，你是说如果王志没死的话，我就不用背着人命了？”
战歌点头。
大金牙顿时开心了起来，杀人可比放高利贷恐怖多了。只要王志没死，一切都是小问题。大金牙掏出手机，然后把手机递给战歌。
“警官，你看一下死的人是不是这个？”
战歌接过手机，看着手机里的图片。战歌看了一会儿后，又在大金牙的通讯录里翻了一会儿，之后，战歌拿出自己的老人机拍了一张照片。
“死的人不是王志，但是你们还是要到局里走一趟，放没放高利贷，警局会还你清白的。”
战歌说完就把手机还给大金牙。大金牙现在竟然有些放松了下来，他这次出来真的没有放高利贷，所以去就去吧，查一下他就能回家了。
带大金牙回警局的当然不是五组的人，而是这边治安的警察。现在天色已经暗淡下来，龙焰为了让各位保持良好的精力，便说明日早上再来。
临走的时候，龙焰对战歌道:
“有了照片，我相信很快就能抓到王志。今天晚上我会让人跟踪一下那个号码。”
“龙叔，可以再查一下罗永辰的背景吗？”
战歌偷偷看了一眼三楼，老奶奶房间的灯已经亮起来了，但是窗户并不像其他人家倒映着人来人往的影子。
龙焰点了一下头，战歌的这个要求再简单不过。
因为战歌租的房子就在这附近，所以龙焰只送陈杰三人离开。等龙焰的车消失后，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就出现在了战歌身边。
后座的车窗缓缓摇了下来，然后就出现了一张妖孽到极致的脸。
“歌儿，我来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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