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后，战歌正想着回去要给沈赢带什么，但是刚出刑警院就看到了一个人。
林宛穿着一身藏青色的丝绸裙子，面带笑容。看到战歌的身影后，林宛的眼里都是温柔。一晃眼，她的女儿就二十三岁了，只是，时间不再给她陪伴的机会。
战歌看到林宛，就停下了脚步。林宛不会真的搬到附近了吧？要不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宛看到战歌不再上前，便朝战歌走了几步。是她亲自把女儿推远的，那么现在就需要由她主动靠近。
“小歌，你下班了。”
林宛很温柔，让人看起来很舒服。但是林宛的眼里总是装着小心翼翼的目光，把这一份淡雅温柔打破了大半。
林宛最近的变化很大，让战歌有些难以适应。前几天林宛突然关心自己，战歌还可以归因于林宛想要让她救回华容集团。现在华容集团已经如林宛所想转到了她的手里，但是林宛的态度竟然变得越来越亲切起来。这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着实让人心生猜疑。
战歌沉默了一下，道:
“你来这里有事？”
虽然战歌有预感林宛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战歌还是不敢承认。而林宛却证实了战歌的预感。
林宛道:
“小歌，我在对面买了一栋房子，虽然不大，但是对于现在的我已经满足了。小歌，妈妈给你留了房间，而且我已经把它布置好了。”
林宛说完，眼里带着些许期盼。战歌看了一眼林宛指的地方，那边是曾经老管家说帮她买了一栋别墅的地方。现在林宛搬到了那里，或许她更不可能到那个别墅去住了。
“不用给我留房间，没必要。如果你没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沈赢还在家里等我。”
然而林宛听到战歌的话，脸色白了一下。
“小歌……”
林宛拦在了战歌的面前，但是忏悔的话到了嘴边，林宛却觉得难以启齿。如果让战歌听到那些没有用的后悔的话，指不定会更讨厌她。
战歌看着林宛，问道:
“怎么了？”
林宛的眼睛含着泪水，但是看着战歌的时候，里面盛满爱意和温柔。最好的忏悔，就是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带给战歌。
林宛道:
“小歌，你不是想知道华容集团和战茂名的事吗？”
战歌想了一下，然后点头。是挺想知道的，但是最近事情挺多，就放在一边了。现在林宛提起来，倒是可以抽空听一听。
林宛见战歌愿意听，便笑了一下。她今天也没有白来，至少女儿愿意和她多待一会儿了。
“前面有一个咖啡馆，我们可以去坐坐吗？”
战歌点头。只不过在去往咖啡馆的时候，战歌有一段时间在低着头玩手机。更确切地说战歌在发信息，至于发给谁，想必在座的各位都心知肚明。
林宛看到战歌收起手机的时候，嘴角洋溢着幸福甜蜜的微笑。于是，林宛的嘴角也不禁扬起。她是过来人，一看战歌的表情就知道女儿是在和心爱的人交谈。看到战歌现在过得这么幸福，林宛就感到欣慰。她真害怕让战歌嫁到沈家会害了战歌，但是现在看来，战歌过得很好。
进了咖啡馆以后，林宛带着战歌来到了之前预定好的位置坐下。现在太阳刚落山，而这里的位置刚好迎着晚霞。温暖的光线照在战歌身上，让战歌看起来更加神秘和美丽。林宛虽然活了半辈子，她能看清很多人，但是却看不透战歌。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在乎了，才看不清呢。
林宛喝了一小口刚端上来的咖啡，道:
“小歌，你和你爸爸很像。”
战歌被林宛着没有来由的话整得有些懵，她的长相应该随林宛比较多，所以看不出来有哪里像战茂名。那么，林宛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战歌看着林宛，道:
“虽然俗话说女孩子的长相随父亲，但是我觉得在我这里并没有那么明显。”
不是不明显，是压根儿就看不出来。以前她无聊的时候，拿唯一的全家福对比一下，和战茂名长得像只有战露。
而林宛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你震惊，但是你已经二十三岁了，有权利知道关于你的一切。”
林宛拉过战歌放在桌子上的手，然后轻轻地握着。
“我和战茂名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当时我们都没有钱，只能靠到外面帮人家干一些活才能得到额外的零用钱。因为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所以我们都很照顾彼此。只不过在大四那年，战茂名爱上了一个女孩。我当时一直以为战茂名喜欢的人是我，但是自从看到战茂名对那个女孩那么好后，我就打算退出了。”
“毕业以后，我本来打算独自去往另外一座城市。但是，我怀孕了。孩子是一个叫战安的。我不认识战安，但是那晚他强迫了我。战安离开的时候给了我一枚玉佩，还把一家公司转在了我的名下。他说，把孩子生下来，然后把那枚玉佩给孩子。”
“我那时只是一个身无分文的大学生，发现自己怀孕了以后就很慌张，我本来想把孩子打掉的，但是我不能剥夺她来这个世界的权力，而且战安给了我足够的金钱来抚养孩子。后来，战茂名创业失败，欠下了不少账。因为一些原因，战茂名就和那个女孩分手了。我当时觉得我还有机会，所以去见了战茂名。我并没有隐瞒我怀孕的事实，我说只要战茂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就帮他还清那些外债。我没想到的是战茂名竟然答应了。只是后来，战茂名知道我有一家公司以后，就不停地从我手里套走股份，然后逐渐成为了大股东。”
“我既然嫁给了战茂名。那这些身外之物我也不会计较。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后，因为我怕战茂名多想，所以就没敢多抱抱孩子。两年之后，我怀了战茂名的孩子。我记得那次生二胎的时候我晕过去了，再次醒来我的身边躺着一个女婴。我便以为那个是我和战茂名生的孩子。但是，我很愚蠢，我被战茂名骗了二十多年。那个女婴根本不是我的孩子，而是他和另外一个女人的孩子。我二胎怀的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就夭折了。所以我的孩子至始至终只有和战安生的那个，但是，我太自私了，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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