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发沉吟几秒钟，电话接通。
“您好，我这里是琦岸会所，我们这有打架斗殴……”
罗德发不明白肖凡的意思，但他还是够谨慎小心的，所以只是汇报了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消息。
不过也对，他倒也说的是实话。
钱康乐深呼一口气，终于走到肖凡的身边。
轻轻拍一下他，凑过去悄悄说：“肖凡，我们先撤算了。等明天，我让家里再去局里疏通一下……现在，太乱了，说不清楚……”
肖凡却低头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完了，干脆跨出脚下的躺尸和血泊，找了个沙发坐下。
不动了。
钱康乐傻眼了，看肖凡一副不急不缓的样子，赶紧也坐到肖凡的身边。
“喂喂，醒醒，哥们？”钱康乐有些着急的拍拍肖凡。
“怎么了？咱们怎么搞？”
肖凡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往沙发上一躺，闭着眼睛道：“等警察来……”
“不是，咱就这么等着吗？肖凡！你就算不打算走，要稍微做点啥吧……”
钱康乐着急的问，眼睛扫过包间内的一片狼藉和血腥。
终于，他的眼睛停在长桌上的女郎们身上。
这是目前最简单的部分。
她们只是看客，此刻都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
钱康乐轻叹一声，心说也是挺可怜的。
一扭头找到了罗德发，大声招呼道：“罗经理，快过来一下！”
“诶，好好……”罗德发吓一跳，赶紧小跑着过来。
跑到包间中央，一看前面的大堆躺尸和血泊，吓一跳，赶紧绕道，从别上绕了过去。
“钱公子，你看，这……”罗德发来到跟前，也不敢做，就这么搓着手，哭丧着脸看钱康乐。
钱康乐强作镇定，指了指桌上的女郎，“她们，都是你们琦岸的人？”
罗德发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那些可怜的女郎，“啊，是啊，都是我们的人。”
他似乎误会了钱康乐的意思，哭丧着脸说：“我说钱公子，现在都闹成这样了，你不会还要……”
“我呸！”钱康乐骂道，“闭嘴，听我说！我的意思是，你有她们的联系方式吧？她们都是目击证人，如果警察要问，你得能找到她们。还有，你得好好提醒她们，说实话！”
“哦……当然当然，我一定提醒她们。对，他们都是我们这的人，都能联系上。”罗德发赶紧答应着。
“那就行！”钱康乐挥挥手，叹一口道：“赶紧让她们回去吧，别杵在这了！当人体雕塑还是行为艺术呢？！”
“额……”罗德发这才反应过来。
一看女郎们，好多的人眼中放空，更有一些人已经吓得哭了。
哎，是挺惨，挺可怜的。
“赶紧的，都下来吧！”罗德发冲着女郎们喊，“别愣着了……”
“嗯……”
“呜呜呜呜……”
“小心……”
女郎们这才如获大赦一般，纷纷排队从桌子上爬下来。
好多人穿着高跟鞋，下来都很不方便，再加上被吓得不轻，连下个桌子，都困难得不行。
“别慌别慌，诶，拿上自己的衣服……哎呀……”罗德发摇摇头，却也不好意思说她们什么，“对了，别关机，没准还要找你们！”
妹子们都在低着头往外走，竟然没人理他。
罗德发黑了脸，声音变大：“都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妹子们又被吓一跳，终于纷纷答应着。
“哎……快走快走……”罗德发没办法，但还是尽量再掌控着局面。
刚才肖凡瞬间搞定了包兴这些人，罗德发基本没看清楚，心里却害怕到了极点。
幸亏钱康乐是和他一起来的，而自己好歹还刚才帮了钱康乐的忙，罗德发唯一的希望，就是钱康乐能够帮他说一些好话，罩一罩他。
无论是肖凡，还是包兴，他可是那边都得罪不起……
……
十几分钟之后，警察到了。
肖凡一言不发，任凭被带走。
钱康乐没办法，也跟着肖凡一起被带走。
然后是包兴一帮人，警察看了看他们的伤势，当即喊了120。
先去医院处理伤势再说……
这一晚，肖凡和钱康乐都先住局子里了。
钱康乐是哭笑不得……
自己长这么大了，也没少干不靠谱的荒唐事，但特么在局子里过夜，这还真是头一遭……
但没办法，谁叫自己讲义气呢。
钱康乐心说，我特么也是被我自己给感动了！
……
肖凡一晚上都沉默，甚至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闭眼坐着。
他需要这样的一个状态，来好好的反思，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以及，为什么会这么做。
他总觉得，今天晚上的自己，他已经有些不认识。
不知道，自己竟然已经变化了这么多。
到底是自然而然的成长变化，还是系统给他带来的变化。
也许都有，也许，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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