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女孩灰飞烟灭的几分钟里，这间教室也开始无声无息地衰败，灯泡骤地熄灭，又瞬间破碎。原本完好的墙纸不断地腐朽剥落。
完全黑暗了下来。
柯琛打开手电，照向黑板。
果不其然，又有了新的一行字。
“DerTodistkeineStrafe。”（死亡并不是惩罚）
“看来，我猜得没错。”
佑一犹豫了一下，拿出相机，将整个教室拍了下来。
“你能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吗？是谁要囚禁他，那个成为了恶魔人的旅者不是直接屠杀了教徒吗，为什么这里会有被囚禁的人……”
柯琛无奈地说道：“我们来了这么一个地方，我怎么会知道，好歹也得多走几个地方再说。”
说完，他走出了教室，向楼梯的方向走去。
“你还要去什么地方？”
佑一赶紧追了上去。
突然，柯琛感受到了一股尿意。
“这里哪有卫生间？”
佑一似乎也被问住了。
“应该会有吧，毕竟是学校……但是肯定也是年久失修，没什么用了。”
“那也不能随地大小便吧……虽然这里确实应该没人。”
尿意来得很急促，柯琛一转身，继续向前，寻找卫生间。
“你觉得，我假如真的就地解决，会不会有冤魂来找我……”
到了走廊的尽头，果然有一个看起来小上不少的房间。
但是，这一层似乎只有女厕……
柯琛心里快要骂娘了，但是实在是忍不住，照例飞起一脚，踢碎了大门。
里面是是五个隔间，隔板由钢制成，到了现在已经锈了不少。
卫生间里没有一点灯光，也没有窗户，柯琛不得不用手电筒照着，寻找一个合适的隔间。
“佑一，你觉得……这些隔间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
佑一脸色迅速白了，“不要乱说啊，能有什么什么啊……”
没等他说完，柯琛已经走上前，拉开了第一个隔间的门。
佑一的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没有东西……
马桶里也早已经干涸。
下一间。
柯琛毫无犹豫。
佑一再一次紧张起来。
还是没有，一样的情况……
再下一间……
佑一忍不住说道：“你不是要上个卫生间吗，随便找一间就是了，为什么要每个都打开……”
“卧槽，这是什么……”柯琛大喊道。
“什么什么什么……”佑一赶紧跑过去。
坐在马桶上的，是一具穿着衣服的骷髅。
“哇……这是……”佑一也忍不住喊出来。
“你不会连骷髅都害怕吧。”
柯琛说着就抓起骷髅的胳膊，但一下就散了。
他将骨头反复观察，说道：“从盆骨来看，应该是女性，并且是成年女性，而这衣服，应该也不是太年轻的女人穿的……”
“你真的不怕吗？”佑一向后退了一步。
“怎么说呢，其实我也是已经死过的人了，某种意义上来说假如真有这些鬼魂我也是应该和他们平起平坐的……只是死的方式比较搞笑，怨气没他们这么足罢了。”
但就当他把衣服和骨头放回去时，肋骨中间掉出一把小刀。
“这是……”
柯琛将其捡了起来。
“这是谋杀?不是旅者的那场屠杀？”
“被旅者的力量所波及而死亡的人都没有留下全市，这个人要么是在屠杀开始前就已经死在了厕所里，要么是后来困在托德世界里的一员，被某个教徒谋杀了……”
柯琛点了点头，但又赶忙冲向了隔壁的一间，关上门。
一分钟后，他走出隔间，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对着佑一说道：“去下一个地方！”
说着，他冲出了卫生间，佑一也紧紧地跟在了后面。
学校的附近建筑不多，柯琛便向二百米以外的一处房屋跑去。
看到标牌是书店，柯琛犹豫了一下，还是飞起一脚，但门这次没有碎。
柯琛击碎了橱窗玻璃，走了进去，但看到里面没有任何活人的痕迹以后，便又退了出来。
“下一家！”
柯琛向前方的一家老冷饮店跑去。
破门而入以后，里面仍然是荒废了四十年的破败景象。
但柯琛走到后面的房间里，发现上面还有一个隔层，需要用一个钢制的梯子爬上去。
他喊佑一进来，指着这个隔层房间的门，虽然只有半人高，但是门的材质令人十分熟悉。
和之前教室的那扇钢门一模一样。
柯琛端着枪，瞄着门锁，三连点射之下，门锁直接被破坏。
门也缓缓地打开。
柯琛爬上梯子，手上换上了手枪，几下就爬到了隔层房间。
但抬头一看，里面一个中年的男人正奇怪地看着他。
“喂，你是谁啊，滚出去啊！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滚出去！”
柯琛将手枪对准了男人的脑袋，男人立即住了口。
“别废话，我问你问题，你回答。”
男人虽然一脸怒意，但还是不敢反驳什么。
“现在是哪一年，什么时候？”
“今天，今天具体是几号我可记不得了，但肯定是1979年的十一月……”
“那就对了！”柯琛一脸坏笑，“那你记不记得你最近身边的人和教会的人有什么交集呢……”
“别废话了，别想拿玩具枪吓唬我！”
男人突然暴吼，直接向柯琛冲来，将手抓向柯琛手里的枪。
但就当他把手伸出房间时，伸出的部分迅速腐烂干枯，几秒就碎成了一堆残渣。
“呃啊啊啊啊啊……”男人大吼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手臂。手腕的截面清晰利落，就像是被刀斩下一般。
“我劝你先别出来……”
男人似乎已经愤怒到了几点，从房间里拿出一把左轮手枪，就向柯琛冲来，柯琛急忙调下了梯子，男人则走出了房间，正要向柯琛射击，突然全身都腐烂垮掉，连骨头都不能幸免。
只剩一摊衣服，和肉泥。
柯琛叹了口气。
“太暴力了，我也能理解为什么他会被囚禁在这里了……”
“难道不止一个人被囚禁？”佑一问道。
“也不止一个人受到了无比残酷的极刑……”
柯琛走出了冷饮店，看到再过一条街区，就是居民区，或者说是，曾经的居民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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