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曦是在参加完温毛毛的满月礼后，才见到沐笙那位放在心尖尖上的弟弟沐玠。
小少年比周庭周庭年龄还要大上一些，但个头却只到周庭他们俩的肩膀。
瘦瘦小小的跟在沐笙身后进来，大概是很少出门，看向周围的眼神都是怯生生的，像一只容易受惊的小兔子。眼神清澈，看得出来被沐笙保护得很好。
但光看个头，说只有十岁都有人信。
沐笙把弟弟拉到身前，温声道：“这就是姐姐跟你提起过的姐姐的好朋友，你叫她曦曦姐姐便好。”
一听是姐姐的好朋友，沐玠周身因为身处陌生环境的紧张顿时放松了几分，“曦曦姐姐。”
卫曦朝他点点头，“沐弟弟，你好，坐吧。”
沐玠却是抬头看了眼沐笙，看到沐笙点头后，这才坐下来。
沐笙不清楚卫曦为什么非要见弟弟一面，说实话心里多少是有些忐忑的。
等听着卫曦又只是问了几句很平常的话，沐玠都乖乖答了。
她还是想不太明白。
直到众人一起吃完饭，饭桌上的时候周庭周童跟沐玠熟悉起来了，三个人跑到雅间外的走廊上玩，沐笙才把自己的疑问问出来。
“曦曦，我本以为你是准备考教玠儿一场，但你方才？”
明面什么都没考教啊！
“你没猜错，我确实考了。”卫曦朝她点点头。
沐笙：“就方才那几个问题？”
卫曦继续点点头。
沐笙：“······”
她实在没想到还能这么考教的。
“那玠儿他？”
“回答的很好。”
沐笙又愣了。
她仔细回想了一番那几道问题。
感觉有点崩溃。
那问题随便一个小孩子，都能回答出来。
卫曦似乎是猜出她心中所想，“阿笙，你别觉得这几个问题很简单。要不要我问你一遍？”
沐笙：“······算了。那玠儿他，算是通过曦曦你的考教了吗？”
“通过了。不过你有问过他自己，愿意去吗？”
沐笙一愣。
“方才我便看出来了，”卫曦点了点桌子示意她回神，“他太依赖你了。虽然他身子弱，但这并不是让你什么都大包大揽替他做决定的理由。我现在多多少少有点明白你让他进学堂的目的，这说明自己也已经意识到了。”
“我······”沐笙对上卫曦那双从来都是清亮又沉静的眼睛，顿了好一会点点头，“曦曦你说得对，玠儿他其实很聪明，但因为身子弱，我担心他，也就把他养得实在有些不谙世事了。”
而这种性子，遇上好人还好。遇上心思不纯的人，能被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正因为意识到这一点，再加上看到了桃源镇里那些品性纯正的孩子，才让他升起了把弟弟也送过去的念头。
她希望到了那里，弟弟能跟着那些孩子一起长大。
“我回去就问问他。”
卫曦：“我后日回桃源镇。”
**
卫曦第二天又去看了温毛毛。
她到的时候小家伙正在哇哇大哭，她姐正抱着来回走动，结果还是半点用没有。
卫曦看了看温毛毛小家伙那张咧得大大的没牙小嘴，“要不，我抱抱试试？”
卫昀也哄得有些烦了，一听卫曦这么说，忙递过去。
说来也是奇了。
在卫昀怀里哭得震天响的温毛毛，一到卫曦怀里，只又哭了两声，就打了一个哭嗝不出声了，哭得水汪汪的眼睛直直瞅着卫曦。
卫昀哭笑不得，“看来这臭小子还是更喜欢曦曦你，要不你把他抱走吧，这么个小哭包我不要了。”
卫曦：“······”
她没抱多大会，温毛毛就睡着了。
卫昀接过来把他小心放在床上，吩咐丫鬟在旁边照看着，就拉着卫曦去外间说话去了。
“曦曦你还记得董雪清吧？”
卫曦捏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闻言眉头一皱，“姐姐你提她做什么？”
“我听娘说，前段时间她也生了。”
卫曦：“然后呢？”
“董雪清是不小心跌倒早产，孩子生下来瘦弱得很，还不知道能不能养活，她自己也是元气大伤，到现在还没能下床呢。而且她跌倒，很可能还不是意外。”
“咱们娘亲说起来的时候也唏嘘了一下，要是当初她没起那攀权附贵的心思，现在的日子比谁都好过。”
卫曦听完心里也没什么感觉。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自己种了因，果子是苦的还是甜的都得咽下去。
见卫曦对董雪清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卫昀也不提了。
姐妹俩又说了会话，到了用午饭的时间卫曦又留下用了饭，这才回耀国公府。
**
第二天一早，她刚到城门口，就看到了英国公府的马车。
沐笙还没等卫曦的马车走进就先打开了车厢帘子，“曦曦。”
卫曦拉下琉璃窗，看向她身后探出来的小脑袋，“这么说，你弟弟他是自己愿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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