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积着大大小小的水坑，雨滴落下，砸在水坑里，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声响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这冷清夜晚的唯一伴奏。
秦默早早地便来到了酒吧附近，他故意把自己弄得更加狼狈不堪，头发被雨水打得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几缕发丝还遮住了部分眼睛，雨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那件破旧的夹克上，夹克早已被雨水浸湿，颜色变得更深了，显得越发破旧，上面的污渍在雨水的浸染下似乎更加明显了，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裤子也被打湿了大半，紧紧地贴在腿上，走起路来有些别扭，那双脏兮兮的旧布鞋更是沾满了泥水，每走一步都会在地上留下一个湿漉漉的脚印。
他在酒吧门口来回踱步，嘴里还时不时地嘟囔着一些抱怨没钱、走投无路之类的话，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无奈与绝望，那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一个陷入绝境、急需用钱的可怜人。
手里紧紧攥着的那个已经瘪瘪的钱包，仿佛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却又显得如此单薄无力。
钱包的外皮已经磨损得厉害，有些地方甚至都开了线，露出里面寥寥无几的几张零钱和几张破旧的卡片，那是他伪造身份时准备的一些道具，此刻却成了他这个落魄形象的最佳佐证。
就在这时，那个可疑人物从酒吧里走了出来，他的脚步略显匆忙，似乎急着要去办什么事儿。
秦默看准时机，脚下故意一滑身体朝着对方撞了过去，嘴里连忙道歉：“哎呀，大哥，实在对不住啊，我这心里乱糟糟的，没注意看路，您没事儿吧？”
对方被撞得一个踉跄，刚要发火，抬眼看到秦默这副邋遢又落魄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轻蔑，那表情仿佛在说“又是一个倒霉的失败者”，正准备骂几句就走，秦默赶忙又接着说道：“大哥，我这是实在没办法了呀，来这城市好一阵了，啥活儿都找不到，还欠了一屁股债，那些债主天天追着我要，我都快被逼疯了。
您要是有啥能挣钱的路子，可千万拉兄弟一把啊，我现在只要能赚到钱，干啥都行啊！”
那人听了秦默的话，停下了脚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像审视一件商品般，从秦默的头顶一直打量到脚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似乎是对秦默的话产生了兴趣，又像是在权衡着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问道：“哟，听你这意思，是真急着用钱啊？你就不怕是违法的事儿？”
秦默一听，心中暗喜，知道对方上钩了，赶忙装作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回答道：“大哥，我都到这地步了，还管什么违法不违法啊，只要能把钱赚到手，还清债，让我干啥都行啊！
现在我就是在鬼门关前打转儿了，哪还顾得上那些啊！”
那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里透着几分算计与试探，又接着问道：“哼，你说得倒轻巧，违法的事儿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万一被抓了，那可就全完了，你真有那个胆子？”
秦默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一副痛苦又无奈的神情，咬了咬牙说道：“大哥，我这命都快没了，还怕啥呀！我现在就是想搏一把，要是能挣到钱，哪怕蹲几年大牢出来，也比现在这样被人追着讨债强啊！
您就行行好，给指条路吧！”
那人似乎被秦默的这番说辞打动了，又试探性地问了秦默几个关于他过往经历以及家庭情况之类的问题，像是在进一步确认他是否真的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走投无路、毫无底线。
秦默凭借着早已烂熟于心的虚构经历，对答如流，把一个为了钱不顾一切、已经被生活逼到绝境的落魄者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他讲述着自己在家乡如何因为赌博输光了一切，说起刚开始只是偶尔跟着工友们玩玩小牌，想着能赚点外快补贴家用，可渐渐地就陷入了那个无底洞，越陷越深，把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积蓄输得精光不说，还开始四处借钱，妄图翻本。
讲到这里，他的脸上满是悔恨与自责，声音也微微颤抖着，仿佛那些痛苦的回忆正再次涌上心头。
接着，他又描述了自己被工厂辞退后的惨状，说那些债主们天天堵在他家门口，闹得家里鸡飞狗跳，父母气得生了病，妻子也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再也不肯见他，亲朋好友们见他如此堕落，也都纷纷对他避而远之，原本温馨的生活圈子瞬间崩塌。
他现在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在这陌生的城市里漂泊，每天都为了下一顿饭发愁，只要能有个挣钱的机会，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那人一边听着，一边微微点头，眼神里的疑虑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若有所思的神情，像是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利用秦默这个看似绝佳的“棋子”。
等秦默说完，他又沉默了片刻，然后才缓缓开口道：“听你这经历，确实够惨的，不过我可得把丑话说在前头，我这儿的活儿可没那么轻松，要是接了，就没有回头路了，你可得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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