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烈双眼透着一丝血红，纵然是云如龙亲自下令他也不想管了，抬手便想朝屏障按去。
就在他出手的前一刻，炎阳帝的身旁，站出了两个黑袍包裹的人。
那份杀机遥远传来，已经锁定在他的身上。
“不可莽撞！”几个青云堡的天妖师急忙上前，将绯烈架住。
炎阳帝身边的那两个人，就是在比试第一天给北冥国天妖师致命重创的那两人。
绯烈不知这两人的事，其他人还能不知。
如果逼得那两人出手，绯烈今天岂有好果子吃。
四周喧哗不断，场中轰鸣响彻，绯烈愤怒的挣扎，几个天妖师说什么都拼命的拦住他。
“绯烈，不可莽撞！”
几个天妖师苦口婆心。
“都给我放开！”绯烈即便再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几个同修为人的钳制。
下方的战况格外惨烈，遍地都是刺目的血红，龙文牧像是沙包一样被扔来砸去。
云嘉众女脸色都已经惨白了，若不是风笑生和米卓的阻拦，她们早就不顾一切的冲上去了。
看台上，青云堡的弟子们义愤填膺，可根本无力左右什么。
屏障里，龙文牧全身散架一样的剧痛，只觉得自己不断和坚硬的东西相撞。
没有力气反抗，别说妖力耗尽，哪怕有妖力也抗不了此刻的墨雨楼。
自己要输了吗？
他没有想到墨雨楼会妖化。
妖化不是只有黑龙殿的人才会的吗？
墨雨楼像是发泄私仇一样把他狠狠的扔向远处，还有密集的攻击落在他的身上，每一击落在他身上，都沉重的让人窒息。
龙文牧觉得身上的骨头有很多都折断了，全身上下遍布创伤。开始觉得全身剧痛，可慢慢的，连这种痛苦都麻木了。
大概全身的血都要被放干了，全身的骨头都要被碾碎了。脑海里一团浆糊，五脏六腑一团糟……
墨雨楼终于在他最后一次撞在屏障之后重重的捏在了他的咽喉上。无比的蛮力把他抵在屏障上方。
墨雨楼此刻的模样，毫无疑问是妖化。
他的妖化没残留多少意识。张开口，喷吐着血腥之气，朝着龙文牧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现在的他，要杀了龙文牧不过举手抬足。
他要让龙文牧尝遍世间所有的屈辱，要让他痛不欲生，这是他跟龙文牧交战时候产生的意识。
而在妖化之后，大部分的理智被野性取代，只有这种意识被无限的放大。
他要虐杀了眼前的人，让他尝遍世上所有的苦痛，让他以最痛苦的方式去死！
锁在龙文牧咽喉的手慢慢的收紧，似乎要捏碎他的喉咙。
看台上一片片愤慨的高呼声，但炎阳帝和云如龙两人却不动分毫。
负责宣判胜负的司仪都已经傻眼了，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什么。
看见龙文牧一动不动，被对方捏在手里。现在的龙文牧已经不可能再战，胜负已定。
司仪急忙跑带擂台边：“住手，此战，出阳国……”
最后的那个胜字还没出口，就被某个沉重的声音给震了回去。
咚咚！
那声音沉重的像是擂鼓。
咚咚！
场中由喧哗变寂静，上方拼命挣扎的绯烈都呆住了。
寂静的会场只能听见这沉重的声音，无数的目光锁定着擂台上的某人。
咚咚！
这像某种巨大凶兽的心跳，沉重有力，缓慢悠长……
咚咚！
一直闭目的龙文牧徐徐伸手，握住了墨雨楼的手腕。
墨雨楼的手渐渐松开了龙文牧的咽喉，慢慢的朝后退，那是被某种巨力给推了回去。
龙文牧徐徐睁眼，赤红色的双眸。
他双脚落地，胸膛剧烈的鼓动。
咚咚！
这是某种心跳声。
这种心跳声可以来自野兽，可以来自妖兽，可以来自世上任何凶戾之物，唯独不可能来自一个正常的人。
他的胸膛在鼓动，气息越来越粗重。
腹部那个血淋淋的大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止血。
身上咔嚓嚓的脆响，那是折断的骨头在被肌肉强行挤压回正常的角度，然后接合。
不光是骨头和血洞，身上所有的伤口都在恢复。双耳慢慢的变得尖锐，细密的鳞片从皮肤下生长出来，干涸的妖力源源不断从体内喷涌出来。
所有人都傻眼了。
观战的弟子也好，各国的地妖师，天妖师，甚至是那台上的云如龙和炎阳。
一直慵懒的妖月正坐起身，黛眉皱着看着台上那人。
“妖……傀……”有天妖师呆愣的说出那两个字。
如果说墨雨楼变为妖傀让他们震惊，那此刻龙文牧周身浮现妖兽特征就彻底的让这些见多识广的人茫然和费解。
一次是偶然，那第二次又是什么。
在他们所不知道的这片场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咔嚓！
那是墨雨楼手腕折断的声音。
墨雨楼被龙文牧捏住的手腕折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
龙文牧悠悠抬头，眼中的猩红光芒拖出冰冷的尾痕。张开口，像是凶兽般狂暴的厉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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