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过天德香会吗？”
电话那头。
张小雅忽然向我提出了这个问题。
“天德香会？没听过，不过听名字好像是个拜佛上香的组织。”
我推测道。
香会一般指朝山进香的盛会，在民间很常见，特别是每年的春节或者佛诞日、朱天素的时候，很多寺庙都会举行。
不过在南方，香会也泛指那些从事宗教或者命理阴阳行业的机构，特别是在港台地区，都喜欢把自己包装的高大上。
“上个月，我和谢芷馨的小姨，就是我那好姐妹聚餐时，她曾跟我说过这个天德香会。”
张小雅深深的吸了口烟，“她说最近燕京这边有个香会组织很火，里面有个大师很厉害，说能帮人改运，还能帮你请小鬼。圈儿里有不少人都是他的客户，包括我这朋友，她也养小鬼。她说她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带着小谢去那里上香。”
“那你知不知道这个天德香会的具体地址？”
张小雅的话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不知道，明天我给你问问。”
“好，要尽快。”
“你觉得那封恐吓信和李梅的死，跟这个天德香会有关？”
张小雅本来以为自己只是随口这么一说，结果没想到这个名字反而引起了我的好奇。
“不好说，但目前案件的唯一线索就是这个歌手谢芷馨了，从她入手，相信可以顺藤摸瓜，找到新线索。对了，我能问下你那个好姐妹叫什么吗？”
“XX。”
“啊？居然是她……”
听到这名字，我下意识的一怔。
因为这个名字太响亮了。
为了隐私，我这里用田晶代替。
相较于张小雅，田晶出名更早，在娱乐圈里的地位确实要高出一截。
她最早的时候，大概在90年代中期，靠一部国民级的古装剧爆火，之后一发不可收拾，成为了家喻户晓人尽皆知的大明星。
当然至于那封寄给张小雅的恐吓信是不是田晶所为，我也没有再跟张小雅互相推断。
张小雅也明白这点，因此在电话最后特意叮嘱我不要跟任何人讲，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挂了电话后，我陷入了失眠。
倒不是在想刚才和张小雅的通话，而是在思考今晚在燕京艺术学院楼顶招魂的事情。
刘丽丽的亡魂在头七时不在阳间，这是我怎么也想不通的。
要知道，在昨晚，学校的那三明学生明明听到了楼顶传来了阵阵歌声，并且还看到了个鬼影。
倘若它不是刘丽丽的亡魂，那又会是谁呢？
这件案子，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复杂。
想着想着，也让我失了眠。
正好我见吕瑶的QQ在线，所以我便通过QQ跟她表明了想见许志东的意愿。
许志东是这起案子的办案人员，如果能跟他接上线，那么我就可以去看看死者的遗体。
【你是有什么发现吗？】吕瑶很快回复了我。
【刚才在学校招魂时，我推测刘丽丽的魂魄已经消失，所以我打算去看看这些死者的遗体，确认一下。】我回复道。
【怎么确定？】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跟许志东说的时候，就说我从朋友那里得知了一个关于案情的重大发现。】
我不太喜欢用手机打字，那时候也没语音输入，所以也没回复太多。
吕瑶也没问，在发了个“OK”的表情后，便答应了下来。
虽然之前在医院的时候，我和姜雪桐的这个干哥哥发生过一点小摩擦，对他的印象也不好。
可他毕竟是这件案子的办案人员，我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排斥某些人，而是要放下偏见。
当然我能猜到许志东肯定不会轻易答应我的要求，所以刚才跟吕瑶聊天的时候，特意加了“重大发现”这一句。
这是我的筹码。
……
一直到凌晨两点半，自己才缓缓睡去。
次日，我还没醒，吕瑶便给我打来了电话。
在电话中，她告知我许志东已经同意了我的要求，并让我一会儿直接去警署。
虽然我还没睡够，可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还是立刻起了床。
大约在八点半左右，我吃完早饭后便和李大伟、吕瑶一起去了燕京警署的法医鉴定中心。
宋晓霞在听说后也独自驱车去了那里。
医学鉴定中心在警署对面，是一栋四层小楼，看上去很有年代感。
小楼的周围都已经被围墙围起，虽然楼前面的院子两侧种着各种花花草草，但刚走进来，我就感受到了这里的阴森与肃穆。
许志东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他似乎跟宋晓霞认识，两人在聊着天，直到我的出现，他们才停止了交流。
见我过来，许志东的眼神里依旧充满了不屑。
不过碍于今天一大早吕瑶电话里透露的信息，所以我刚下车，他便问了我关于线索的事情：
“听吕瑶说，你有了案情的重大发现？说说看，到底是什么。”
“我能看完遗体后再说吗？”
许志东的语气还是那么强硬，这让我很不舒服，但为了验证我的猜测，所以我只好勉为其难先忍气吞声了。
许志东白了我一眼。
也许是看在吕瑶和宋晓霞的面子上，他也没再说什么，转而径直在前面带路，引着我们去了大楼里面。
虽然法医鉴定中心是一栋四层小楼，但停尸间一般都在地下负一层，至于地上的楼层，无非都是些解剖室或者档案室、办公室、休息间等等。
根据随行的法医介绍，由于案件还没有调查清楚，所以考虑到案子的特殊性，警方已经将包括李梅在内的八名死者的遗体都临时安置在这里。
刚出了电梯，我就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
坦白说，虽然我常年跟死人打交道，之前也下过阴间，可这还是我头一回来这种地方，心里还真有点发毛。
停尸间内，阴气森森，法医倒是早已习惯了这里的环境。
等打开门后，他轻车熟路的拉开了两侧的停尸柜，八名死者的遗体立刻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我屏住呼吸走过去，大胆的拉开了其中一个裹尸袋。
果不其然，在看了眼死者的遗体后，我才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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