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在门外晒太阳，见到许大茂只是撇了撇嘴，两人都没有交谈的意思。
回到家中，许大茂环视四周，眉头紧锁。
娄晓娥在时，家里还算整洁，但现在……
自己这次下乡回来，屋里积了一层灰，连喝口水都成问题。
“不行，我得赶紧找个媳妇。
许大茂急了，这样的生活怎么行？
依靠父母进展太慢，他决定求助媒婆。
看了看东西，他挑选了一些，然后再次出门，推着自行车直奔媒婆家。
铜锣鼓巷的媒婆名声在外，许大茂直接去找。
“李婶在家吗？”
“哪位啊？”李娟儿五十多岁，做媒婆多年，早已远近闻名。
撮合成功的婚姻不在少数，以前是战乱时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现在则是双方通过相亲相互了解。
在这一过程中，她通常会先行介绍双方的基本情况。
“是我，钢铁厂的许大茂。
“许大茂笑容满面地打着招呼。
“许大茂？”李娟儿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了近期的流言，但她并未直接提及，毕竟作为媒婆，她懂得圆滑应对：“哦，你是许放映吧！”
“婶婶，你怎么来了？”许大茂不满地问道，希望她能以长辈的姿态对待他。
“哎呀，大茂，你这是客气了。
“李娟儿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疏远，于是补充道，“你有事找我，我能不来吗？”
“我是有点事才麻烦你的，空着手来怎么行呢？”许大茂顺势放下手中的东西。
“你先说说是什么事吧。
“李娟儿虽然对礼物不感兴趣，但出于关心，她询问道，心里却在犹豫是否该接受他的请求。
“您可是十里八乡都出了名的好媒婆，我来找您自然是要请您帮忙说亲的！”许大茂直言不讳。
“你要给谁说啊？”李娟儿好奇地问。
“当然是给我自己啊！”许大茂的回答让李娟儿感到头疼。
“等等，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李娟儿假装惊讶地问道，“大茂，别开你婶婶的玩笑！”
“哎呀，婶婶误会了，我已经离婚了。
“许大茂解释道，“我前妻娄晓娥，不能生育，我们许家就我一个儿子，得指望我延续香火啊！”
闻言，李娟儿沉默片刻，她知道许大茂吃中药的事情，以及后来因为不孕而离婚的事情，甚至听说连娄家都搬走了。
她皱起眉头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年前，我现在单身，虽然离过婚，但条件还是不错的。
“许大茂连忙强调，“一个月工资三十多块，下乡还有补贴，每次回去都受到公社的热情款待，东西多到拿不完。
“我自己有一间大房子，格局很好，就算以后不够住，也可以加盖阁楼。
“他又补充道。
“而且我还年轻，你觉得呢？”许大茂继续推销自己。
李娟儿心中动摇，许大茂出手阔绰，她瞥了一眼那些礼物。
许大茂心思灵敏，立刻说：“这些算是见面礼，等事情成了，还有重谢的。
尽管心动，李娟儿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妥。
如果成功了，后续怎么处理？她的名声会不会受损？而且，这样的消息一旦传开，女孩家岂能不打听？
“不行，我不能插手这个。
不过……”李娟儿眼神一转，计上心来，她装出无奈的样子叹气道：“唉……”
“婶婶，你为什么叹气啊？”许大茂不解。
“大茂，实话告诉你吧，你的离婚事情早有耳闻。
“李娟儿犹豫了一下，然后坚定地说。
“什么？”许大茂愣住了，他早就料到迟早会被发现，只是听到别人提起还是有些措手不及，“这事儿早晚都会有人知道。
“但还有一件事……”李娟儿直视许大茂，“外面有传言说你不能生育。
许大茂瞬间怒火中烧，“谁说的？这简直是造谣生事！”
“我怎么知道呢？” 李娟儿摊开双手，道：“现在婶子帮你介绍对象，实在是力不从心。
毕竟消息已经传开，哪家能放心把闺女嫁给你呢？”
“我……” 许大茂焦急万分，因为这事确有其事。
若非公开，还有一线希望，但现在满城风雨，街坊邻居都知道了，厂里的同事肯定也听说了。
他许大茂怎么说也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钢厂放映员唯他一人，每次放电影都是人潮涌动，谁不知道他呢？
如今看来，这成了个麻烦事！许大茂脑中思绪万千，但首要问题是该如何弥补。
他转身欲走，旋即想起什么，对李婶道：“李婶，真的很感谢您。
这些算作谢礼，我先回去了。
“
说完，许大茂匆匆离去，骑上自行车回家。
然而，刚行不远，他又觉不妥，于是掉头直奔父母家而去。
许母在家，许父还在电影院未下班。
许大茂突然造访，许母问道：“你这是刚从乡下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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