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听得专注。
楚栖迟的右手插在裤兜里，左手随意放在膝盖上，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几分清淡和矜贵。
他就那样懒洋洋又波澜不惊靠在沙发上，仅仅是这样轻描淡写的举动都似乎给人无尽的压迫感...
卓雄说到这里突然卡了一下。
“谁知，真让我蹲到一个料。当时有人说，玉儿会签约新的公司脱离月亮剧团，去拍电影。
然后有天晚上我看着一个有名的导演跟着她回了她住的公寓。
一宿没出来。
不过...”
卓雄嘿嘿一笑，似乎有些心虚撇了面前的林嘉迤等人一眼，
“这料被别人买去了，我自然没有放到报上去，就挑了个小的料写。
女演员嘛，稍微红了之后，就算她本人不愿意，总归，这也没法太干净。
玉儿的死的确遗憾，但我想着估计跟这事也没关系。
至于张海生同她的关系，估计也是暧昧的。
这张海生虽然只是编剧助理，但私底下帮了玉儿不少忙。据说这默示录的女主角，还是他在编剧面前提了好多次。
玉儿才试上的。”
虽然说卓雄说得的确是线索，但毕竟隔了这么久了，他的描述也不能说都准确了。
林嘉迤皱眉询问是否还有当时的照片和跟拍记录。
卓雄摇摇头说前几年工作室遭了小偷，估计是同行作案，很多资料都丢没了。
楚栖迟看了一眼卓雄，面色平静问道“这玉儿同张海生你觉得是暧昧的关系，那，当初玉儿的追悼会，你有到场吗？”
卓雄看了一眼这面如冠玉的男子，心中喃喃，倒是好面相。
没想到生活中这样的男人不是明星模特，偏偏还做了警察...
他点点头“去了。不过当时追悼会，很多杂志新闻报纸都没出图，怕被骂。
哪像现在，没图就没真相，管文章会不会被骂。
有关注就可以。”
卓雄明显有几分感慨道。
如果说杀人动机是玉儿这起自杀案的话，那么追悼会上有异动的人就值得调查了。
林嘉迤美目微亮，这个点确实不错。
史凌纶在沙发上看了半晌，突然笑了笑“卓先生，按理说，你这钱赚得不少啊。看你这目前的生活，倒是看不出来。
坚持做这行这么些年，怎么也该熬出来了吧。”
卓雄一听这警官问道了自己头上，不由愣了愣随即一笑“没办法，竞争越来越大。现在的手段是层出不穷，我也没那个精力了。
差不多再做两年，就退休了。”
史凌纶笑了笑“的确，各行各业都不容易，当个记者也不容易。”
他的笑容意味深长。
林嘉迤一行人从B厦离开之后，没过多久卓雄工作室就收到了一封感谢信和S市税务部门的追缴税务通知书。
坐在车里，楚栖迟掏出了录音笔，又将面对警方“侃侃而谈”的卓书生的对话放出来给其他人听。
“小林，去大剧院一趟，看看谢宇有没有什么收获。”
庄教授吩咐着，林嘉迤点点头，她也正准备过去一趟，看看负责现场的同事们有收获没有。
“当时出现在追悼会的人很多，当时月亮剧团整个团的人都去了，还有一些S市知名人士也去了。
大部分新闻都报道着默示录里沉重的启示对于女主角扮演者玉儿的打击和对于社会教育的警醒。
将人名筛选出来，这次五个不在场证明模糊的人，有四个人都去了追悼会。”
陈夜面色沉静说着。
庄教授问“你们觉得？”
史凌纶说“真凶应该就在这几个人之中了，犯罪者冷静，知道孤木必须成林，才能不被凸显的原则。
他的犯案手法里明显是不能做到忽略休息室外的监控的，所以他将自己融入了不在场证明不清晰的人之中。
这样也能从侧面得出一个推算，或许几个人，都会或多或少，有着相似的动机。
所以他才敢如此大胆犯案。”
不得不说，史凌纶说得很对。
这是这两日一直围绕在林嘉迤心头的那根模糊的线。
如今随着玉儿的自杀案浮现而显得清楚了起来。
S市下起了绵绵的秋雨，大剧院外面仍然拉着警戒线，往来的行人时不时朝这边看一眼。
却都没有要探寻的意思。
如今，人们似乎也越来越不喜欢去剧院里看舞台剧了....
所以大剧院对于很多人而言，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闲时就会买上一张票，看业务能力还不错的演员们酣畅淋漓演上一场的舞台了...
林嘉迤几人出现在剧院里，这是史凌纶，陈夜，楚栖迟第一次到现场。
除了陈夜一直专注低着头看路。
就连面色平淡的楚栖迟都是淡淡打量着这暗自藏着杀人者的大剧院...
走到现场的那间休息室，看着谢宇正在里面转圈圈。
他时而背对着大门，似乎专注做着什么事。
时而快步跑到了门旁，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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