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死了！
死了！
阿伟、阿鬼和苗志舜都懵了。
他们看清了，站起那个人手里没枪，也没刀，没有任何能危及他们性命的武器。
“你做什么！”
阿伟低声嘶吼，去抓任志彬的衣领：“你害死我们了！”
看情形里面是个普通人，而且毫无危害，任志彬一枪打死对方，他们这组都别想置身事外。
“闭嘴！”
苗志舜瞪视阿伟：“你们都退出去，就说只有我和任志彬在这里，你们是听到枪声赶过来的。”
“对了！”
他叫住准备离开的阿伟：“你去外面给我找点儿东西。”
“没有特殊的，只有普通的。”
阿伟急忙回应。
他不敢再闹事了，现在大家是一条路上的人，必须团结。
两人都是老资历，说得虽然含糊，但都明白彼此说什么。
搞点儿毒粉过来，栽赃给死掉那人，这样他们就能编造打死对方的理由。
阿伟很快离开。
“苗头！”
任志彬整个人都是傻的，梗着头道：“我愿意……”
啪！
苗志舜给了他一个人耳光：“记住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我……”
任志彬眼中有着不经社会毒打的清澈，还想争辩。
啪！
又是一个耳光，苗志舜面色阴沉：“能不能记得住？”
“刚刚我和你来敲门，里面的人拿着那把菜刀冲出来。”
“他要杀我，你才开的枪！”
……
“重复一遍！”
“重复一遍！”
他这里教着任志彬如何说有利他们的话术，而阿鬼没有迟疑，早就从外面找出个菜刀来，比划着位置，放到死去那人的脚下。
任志彬很憋屈，却不敢不听，照着苗志舜的交待重复了好几遍。
阿鬼没理他，甚至没看他。
街桥上警告过任志彬，这家伙点头是点头了，原来都没听进去。
现在终于搞出大祸来了，要苗志舜教训教训也是应该的。
警察不是只会办案，也要学会保护自己。
他们一旦因为过失杀人去了内务组接受审查，可想而知今后的升迁之路就断绝了。
不值得啊！
他们辛辛苦苦忙了一天，落个这样的下场，哪里能甘心。
三人等阿伟搞东西回来，阿鬼尝试去搜索屋子，想查查为什么死掉的房客锁门锁得那么严实。
嘟嘟！
苗志舜腰间的大哥大突然响了。
他愣了楞，按了接听键。
“看下正对面的木板，撬开它看看。”
电话里是个熟悉且陌生的声音，生平第一次打给苗志舜。
是高辉！
“高署长！”
“你认错人了！”
电话挂断了。
“撬开那块木板！”
苗志舜犹豫一下，立即吩咐阿鬼。
“刚刚是……”
“谁都没打来。”
苗志舜瞪了阿鬼一样，不容置疑道。
“明白！”
阿鬼心领神会，立即去撬木板。
咔吧！
木板掉落。
他愣了，苗志舜也愣了。
里面有个堪比手提皮箱的空间，几十包状如面粉的东西整齐摆放着。
“这是……”
阿鬼不会信那是面粉，满脸激动扯开一包。
“是毒粉！”
他盯住苗志舜，兴奋到声调发颤：“我们要立功了！”
“记住苗头的话！”
阿鬼不忘再叮嘱任志彬一句：“再有差错，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嗯！”
任志彬心有余悸，急忙点头。
他秉持正义不假，但也不傻，而且后怕。
别人只是从犯，他杀了无辜者，别说不能当警察，还要进牢狱。
“以后多做点儿善事！”
苗志舜瞥下任志彬晦暗不明的脸，意有所指。
“嗯！”
任志彬不理解，却不耽误他点头。
此刻他表现得特别乖巧。
“走！”
苗志舜出了金杉旅馆，而此时闻讯赶来的其他组的警员，已经围住这里。
“苗头，你厉害啊！”
“早就看出你的不凡来了。”
……
那些以前埋怨过的负责人，此刻都上来恭维。
苗志舜没理会他们，带着人走开。
“去吃夜宵！”
他招呼手下。
苗志舜很清楚，真正和他站一起的，只能是自己的手下。
其他人的恭维，关键时刻反而会化作杀人刀。
坐在路边摊上，他拿出电话，犹豫着是否要打给高辉。
按道理讲，藏在暗处的毒粉，以阿鬼的谨慎，早晚都能找到，苗志舜没必要领高辉的情。
但高辉如何知道的？而且时间掐得那么准。
也太厉害了吧！
苗志舜突然觉得自己和董骠的谋算都落到了空处。
高辉会任两人摆布吗？
他和那个红衣女子，他们是什么关系？
高辉好像在掩护那个乌鼠，他去了哪里？
苗志舜沉思时，并不知道此刻高辉就在对面的旅馆里，而且刚刚打完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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