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越来有一搭没一搭抚摸着奶猫，确认苍郁离开后，才捏起奶猫爪子。
一道割伤，血迹殷虹。
……
乌金西落，玉兔东升。
时光如梭，转眼七日过去，七日来龙吟食不果腹，强靠棉被硬撑。
屋子靠窗位置，已经结冰，绿水为此到管家处游多次，均没得到结果，最后还是龙吟开了柜子，把之前那些大红大紫再不会穿的衣服，扔进火盆。
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这七日里，龙舞有事没事便打着探望旗号，来嘲讽龙吟，为此龙吟多半将对方拒之门外。
待龙舞走后，百无聊赖的龙吟只能留在室内，与奶猫玩。
她已经给它起了名字，叫滚滚，因为一个转眼家伙便会消失无踪。
她将秦氏送来即将馊掉的饭菜挑出来给它，家伙嫌弃从来不吃一口，但也从来没饿到。
她看着怀里的雪白，想起那日在梅林与苍越来的相遇。
自己莽撞行事，快意而为，一切都变得遥不可及……
……
自龙吟被禁足后，绿水在府中地位都开始一落千丈。
秦氏不给龙吟准备能吃的饭菜，绿水心疼龙吟饿到，经常晚上偷偷跑去偷馒头。
担心厨房听命于秦氏的刘妈发现，绿水每次都不敢多拿，一个半个，自己从未吃到过。
关于在院子受的苦，绿水从来不多一句，但龙吟都看在你眼中。
她在等，等一个能一举翻身的机会。
但偏偏，时机不来。
夜深，眼见年关，隆冬气越加严寒，晚上龙吟躲在被子中，甚至能感到窗缝往里吹风。
绿水住在下人房，统一给炭取暖，但因为姐不受宠，受到排挤经常在地上。
龙吟担心丫头被欺负，惹出一身病来，干脆叫绿水带着被子，一起到房中，睡在外阁。
是召唤方便，绿水却深知她心意。
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外阁绿水耳朵激灵，忙询问：“姐是需要什么吗？要不要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连炭火都没有，哪里有热茶呢。”
“这……绿水会想办法的。”
着披着衣衫转身要走，龙吟却将她叫住：“不必去，我不渴。”
捋了捋枕乱的长发，自己也跟着坐起身来：“绿水，你陪我话。”
“姐？”
绿水诧异看向内阁龙吟，已经子夜，屋里没有掌灯，也正如此，窗外大片月华泼洒进来，漫到她床头。
一片白月光照在纱帐上，纱帐内，龙吟披散着青丝盘腿而坐。
两人距离有些遥远，绿水看不清龙吟脸上的表情，却能清楚感觉她身上与众不同的气质。
有些淡，有些冷，甚至漠然。
她受了这么多委屈，此刻却像是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姐，你怎么了？”绿水颤音：“不会真的是有脏东西，姐，您别吓我。”
“绿水，和我，曾经的我，是什么样的人。”
一只纤纤玉手从纱帐中伸出，将帐子挽起，绿水得以看清她眉眼，疏淡慵懒，每次眼眸微转时，她都知道她是来了主意，莫名让人觉得心安。
绿水不敢违逆，连忙搬了椅子到龙吟床头。
“从前的姐，很好。”
她是忠仆，即便姐前后变化有些大，她对她从未改变。
“龙吟是个永无出头之人的草包，甚至哪一日都可能忽然没命，你何况如此护着她。”
“姐曾经不是这样的，您忘了？七岁那年，您从贩子手里救下奄奄一息的绿水，从那时候起，绿水就认定，自己的命是姐的。”着，忽然好像有些感叹：“那个时候姐聪明伶俐，哪曾想后来大夫人忽然重病，醒来便疯……姐因此没了依仗，才被二姐欺负，时日久了才变得古怪起来。”
着，瞄了龙吟一眼，神色兴奋：“不过现在好了，您又变回来了。”
龙吟抬眼看欢喜丫头一眼：“绿水，有些事你不懂。”
忖了忖，想起绿水口中的大夫人，想想也是龙吟的生母，虽然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但毕竟自己顶替了原来主子的位置，就该尽点职。
从前她从未问起关于大夫人的事，如今忽然刚兴趣，担心绿水起疑，便柔和假装不经意道：“起来，龙舞事事都有二夫人护着，也是有些羡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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