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蔡然然在一旁仍是十分忧心的样子，“知道昨日追杀你们的黑衣人是何身份么？”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沈若。
知秋也想起昨日小姐当着那两名杀手说什么是抢夺都城布防的暗势力，那小姐许是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沈若想了想，觉得这屋子里也没有外人儿，说一说也不妨，“晓春、知秋，你们二人去门口守着。”
晓春和知秋也知道沈若要说正事了，点头出去了，屋子里便只剩下沈若、华菁、蔡然然和敬书。
敬书左右瞅了瞅，“姑娘，要不奴才也去替您守门的吧？”
沈若瞧敬书那副隐含着惶恐的模样，笑道，“怎么？延凌哥哥议事的时候你也听得，眼下倒是怕了？”
敬书摇了摇头，目光忍不住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嘴里却说，“奴才这是怕您和蔡小姐、小神医有什么体己话儿要说。”
沈若瞧着敬书的眼神，了然道原来这小子是瞧她讲知秋、晓春指使出去了却将他留在这儿，会让知秋、晓春心里不舒服呢！
“没事儿，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让知秋、晓春出去守着原也不是要防着她二人，只是她们两个小丫头，平素要操持的事情也不少，一直以来也没接触过这些阴私筹谋，知道的多了、心思多了对她们而言也未必是好事，她们也都是从小跟着我的不会介意的。况且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是说出来我的猜测同你们探讨罢了。”
敬书听沈若说的这样直白，也颇有些不好意思，“奴才与知秋、晓春也是打小在长乐宫当差，晓得她们不是这样的人。”
蔡然然和华菁这才明白，敬书是在替沈若考虑，担心门外的两个小丫鬟心里以为沈若厚此薄彼往后侍候的时候不尽心，一时觉得不愧是五殿下调教出来的人，虽只是个小太监也真真是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沈若说完又道，“不过你小子既然有自己的考量，是去是留端看你自个儿吧。”
敬书想了想还是恭敬道，“姑娘，奴才还是去门口守着吧。”
沈若笑着摆了摆手允他出去了。
“等等——”敬书刚想出门却又被华菁叫住。
“小神医可有什么吩咐？”敬书回头略有些诧异地询问。
“我瞧着门外也是用不上你了，不如跟着我，替我磨一磨药材吧。”华菁说完又朝沈若道，“你的身体就够我操神的了，那些暗势力、杀手的事儿就丢给你们自己去操心吧，五殿下吩咐人在西配殿收拾出来一间屋子专做药房用的，还有许多要配给你的药材须得磨一磨，我也不留在这儿了，你让敬书同我去，替我打打下手吧？”
沈若对着蔡然然笑骂道，“瞧瞧这一个二个的，可是都不愿听我说话了。”
蔡然然也觉得好笑，笑着拈起绢帕遮了遮嘴。
沈若摇了摇头，“行了行了，你们都去罢，敬书，华菁姐姐那儿既然有活儿你就随她去吧，若是人手不够再指使两个小太监去。”
“是，姑娘。”敬书是姬延凌的贴身太监，论品级除了秀荷这个皇后娘娘跟前儿掌事女官和皇后娘娘的贴身婢女，其余太监、宫女也是可以任由他调遣的。
华菁笑道，“有他一个就够了，磨药材这个事儿听起来简单，也是个精细活儿须得用心，比如要将晒得正得当的药材选出来，去掉水分没晒透的部分后磨成大小均匀的药粉才能将药效发挥到最大，磨的太粗、太细都是不成的。我瞧他事事替你考量的样子，想必磨那些个用给你的药材也会用心，旁人倒是不如他。”
沈若没想到磨个药材竟也有这许多讲究，一时也被唬住了，“敬书，辛苦你了……”
敬书一听自个儿要做的事儿竟然这么重要，顿时充满了干劲儿，拍着胸脯保证道，“姑娘，您放心，奴才一定尽心将药材磨得顶好，让您喝了更快好起来！”
“扑哧”蔡然然和华菁在一旁都忍不住笑了，想着这对主仆也真是有趣。
待华菁和敬书出了屋子后，蔡然然转身坐到沈若的床榻上，“好了，快说，你是不是猜到那些人的身份了？”
沈若想了想如实道，“到底是什么身份我倒是也不知道，不过……和前些日子试图盗取都城布防的暗势力应当是同一伙人，而且……”
蔡然然瞧沈若有些犹豫的样子，问她，“而且什么？”
“而且，这暗中掩藏的势力极其不弱，似乎……与周颖有关。”
“周颖？”蔡然然失声惊呼。
沈若点了点头，“其实我原也没想到她那儿去，最先怀疑的是柳倾婉……”
蔡然然恍然，“无怪乎那日在左相府你突然问我柳倾婉是否习武……我还以为你问的是舞呢。”
沈若点了点头，“嗯，当时的怀疑也是毫无根据就没同你说，如今也确实觉得好似不是她，我也是昨日听了哥哥的提醒才觉得似乎周颖更像是与那暗势力拖不了干系。”
“没错，确实同周颖有些干系。”一道清冷好听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蔡然然一惊，门口不是有人守着么？怎么有人进来了，再看沈若一副有些高兴的样子，才迟钝的忆起那道清冷的声音不正是五殿下的声音么！回头果然瞧见一身清华的姬延凌缓步进了屋，赶紧行了礼。
“哥哥，你忙完了么？”
“嗯，”姬延凌俯身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好些了么？”
沈若忙不迭的点头道，“好多了，对了，延凌哥哥你方才说确实同周颖有关？事情已经查清了么？”
姬延凌摇头道，“暂未查清，不过可以确定与西黎、北齐无关，对方势力不小，藏的极深，那日派去追杀你的杀手头目如今被关押在暗牢里，嘴巴很紧，从他们的左派和武功来看倒不像是杀手，反而像是出身军营又当作隐卫训练过的样子。”
“出身军营？”沈若和蔡然然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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